老幹部退休後拿着豐厚的退休金，每個月就是旅行、運動、寫作、作為專家出席業界和社群的活動。前陣子吃飯，他說他交了女友，五十三歲從國外回流的女士，還說另有三十多和十八的姑娘想和他交往，但他實在難以接受。後來，我幫他開了付費的ChatGPT帳號，起因是處理讀圖和翻譯中文的問題，結果發現他都用來做戀愛顧問，由人工智能輔助同時與三五個女孩子交流。導入對方的留言，由ChatGPT輔助、經過分析討論來決定如何對答。

我不喜歡這樣，雖然我知道用我的心智和性格來交流，比較容易犯錯或發生誤解，但我情願要這種隨機性，都不願意請電腦代勞。我自己的事，不會諮詢人和物的意見。以前，也許還會請最好的兩三個朋友說說，把心裏的事告訴他們，但後來發現沒必要，他們的意見只是按他們的性格和生活背景進行的分析，很難實際應用到我的事情上。

這大概也是我老闆從來不會和我討論感情事的原因，他找人工智能輔助，第一是有語言方面的困難，他要用非母語和對方溝通。第二是生活和文化背景的差異，讓他在開發話題、回應時有焦慮，怕的是對方感到在理解和文化上有鴻溝。

要我說，與人交往唯一最好的方式，就是一起朝某個目標進發，例如工作、學習，那種參與感可以省去很多莫名其妙出現的腦內風暴。就是按着一起前進，互相幫助的方式來建立情誼，好像更實際一些。我老闆好像選擇了一起規劃旅行的這一途，應該不是人工智能的建議，是他自己的想法。特別想記下這件事，是覺得這種事真的就是現在才會發生，以前可沒有AI這一招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