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奶蓋浮在苦咖啡上，傾斜杯身，拍照打卡，視覺上是香甜的，但苦咖啡的味道無法簡單用言語分享。老同學碰面，所分享的生活經歷總要比社交媒體上的真實，日子安好，網絡呈現出來的生活只是層偏甜的奶蓋，熄掉熒幕，黑鏡反照出的世界才是現實。

轉換工作的理由越來越多，追逐夢想的動力越來越少，生活與工作之間難以取得平衡，更多的是接受與妥協，繼續傾斜，說不定有天就會倒下。咖啡灑了一點，可奶蓋絲毫不受影響。勿忘初心，環境再混亂也要保持自我，換句話說，也可以理解為人要活得自私一點，所謂的自我實現，其實對世界的影響不大；唯有生活是自己，儘管只是一杯咖啡，也要好好體會。

喝光了苦咖啡，剩下奶蓋仍沾在杯壁，緩緩下降。任何問題都應該有個解法，不然也未免太過為難答題者，無解的生活只能是種折磨；跟以前在教室裏應考一樣，總有人會選擇放棄，提前離場。得知有個愛逗人笑的老同學悄悄告別了，沒有過多解釋，也沒有求助。笑聲對大家的生活來說依舊重要，只是往後的笑聲裏頭除了單純的快樂，多少也會摻雜其他情感。生活大概也是只能好壞參半的。校內歌唱比賽的舞台上，有群老同學打着拍子唱起《問我》。「問我歡呼聲有幾多，問我悲哭聲有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