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江門三月三十一日電】(作者 李曉春 郭軍)「這是配好的烏勤藤粉(又名雞屎藤,可祛風活血、止痛消腫),買回去可直接用於做糍,每公斤十六元(人民幣,下同)。這是曬乾揉拈成絨的『老鼠艾』(又名鼠耳草,可化痰、止咳、祛風寒),六百元一公斤。」三月二十九日,臨近農曆三月初三,廣東台山市台城街道富城市場一銷售糍配料的檔主介紹說。
據介紹,「三月三」是台山市當地較為重視的節日,其中斗山鎮浮石村村民當天會列隊從村中的北帝廟,抬著北帝塑像出遊浮石十個自然村,祈求風調雨順、五榖豐登。
在清光緒十九年(一八九三年)台山《新寧縣志》卷八「輿地略下.風俗」中,已有「三月上巳,為餈食」的記載。如今,每逢農曆三月初三,多數台山人會選擇在當天上午(或提前一兩天)用烏勤藤、老鼠艾做的糍祭祀,祈求春耕順利、身體健康。
「初春長出新芽嫩葉的烏勤藤,在野外很容易找到。以前村民會提前把帶嫩葉的烏勤藤摘回、洗淨、曬乾,然後碾成粉狀備用。如今,有些人直接用破壁機將洗淨的鮮葉搗成汁,濾渣後備用。」台山市民李女士透露,用加入烏勤藤的粉和糖做糍,蒸熟後,糍色烏黑且帶有光澤,吃起來軟糯香甜。老一輩在做烏勤藤糍時,會特意捏出一兩隻狗仔狀的,蒸熟攤涼後,插放在門口一側的香插(拜神插香的筒)內,用來「看守家門」。
「晚造水稻收割之後,在稻田裡生長出的雜草中,很容易找到老鼠艾的蹤跡。村民把長勢好、葉肥枝嫩的老鼠艾整棵採下,洗淨、曬乾後,要用手抓起在竹編的斗籮或簸箕中來回揉拈細搓,最後把拈出絨狀的留下,把有纖維感的枝梗挑出即可。」台山台城街道新寧市場一檔口的老闆娘稱,處理好的老鼠艾,批售價為四百六十元至五百六十元一公斤,近幾年最貴曾賣到八百元一公斤,只因其不壓稱(手感輕盈、輕壓回彈快)、純手工製作。一些回台山探親的僑胞為慰藉鄉愁,會購買些處理好的烏勤藤粉、老鼠艾打包帶回居住國,以便隨時做糍犒勞家人,品嚐家鄉風味。
「做『三月三』的糍,需提前將甜餡、咸餡準備好。我媽喜歡用炒熟、碾碎的花生粒搭配適量的芝麻、白砂糖拌勻做甜餡,將切碎的番葛粒、沖菜粒、豬肉碎搭配小蝦米或蝦皮,炒熟做咸餡。」台山市民譚女士表示,女兒特別喜歡吃烏勤藤做的甜圓。
「若不想自己動手做糍,可來我們這訂購。這個時節有咸餡的『白包角』(三角狀);烏勤藤系列有白糖芝麻花生餡的『烏包角』『磨台』等。」台山市台城美源餅屋的負責人梅碧莉介紹說,這些都是台山「三月三」的專屬味道。
「這次回台山碰巧遇上『三月三』這個節,非常有口福!表妹今天給我帶了大姑親手做的烏勤藤甜圓、老鼠艾糍、咸糍,和我老婆最愛吃的『咸雞籠』、雞蛋糍。」三月三十日,從洛杉磯回台山探親的李先生說,不管離開家鄉有多遠、有多久,但凡遇上台山家鄉的味道,尤其是傳統糕點,遊子們的思鄉之情,瞬時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