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看世界)永活在心中  雨音

嫲嫲在鏡湖期間,於CT檢查前需把她身上的飾物取走,二叔替她脫去手上的戒指時,她反應甚大:「你搞甚麼鬼?不要碰我的東西!」因此在脫去嫲嫲的戒指及玉鐲前,二叔在她耳邊輕聲說:「媽,我現在請護士替你脫下戒指及玉鐲,留給你的孫女。」對,他們屬意這些東西留給我,可惜的是不能完整的保存着。二叔稱假如有機會的話我到香港時可以找間工藝好的店將不完整的玉鐲重新嵌好,待我年紀大時可以佩戴。不過這也是後話,最重要時替嫲嫲脫下時不傷害到她。無論護士用了多少潤滑劑,玉鐲還是逃不過嫲嫲變胖的雙手,此時父親才懊惱為何不替她早早除下。看得出護士已相當努力,最後以一分為三的方法打碎。護士小心翼翼的將已分割好的戒指及玉鐲用棉布及小膠袋封好交給我們。此時我突發奇想,欲將嫲嫲已脫掉的頭髮好好保存留念,二叔看穿我的心思,把他空的藥袋遞給我,我接過他的袋,把嫲嫲珍貴的髮絲珍而重之的放進袋內。

瘋狂的我還不止於此,還把她擦拭過的紙巾保存着,徨恐她從此消失了便不留下甚麼痕跡。我來回交替的替嫲嫲的四肢取暖,這小女孩最怕冷,不可以讓她着涼。只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她的手依然沒有暖意,甚至使我的手也變涼了。(一百七十六)◇